日前，在Cell Reports Medicine上发表的一项研究对32名COVID-19康复患者的免疫反应进行了长达8个月的综合性追踪研究。研究结果再一次提醒我们，人体对新冠病毒产生的免疫反应是一个包含多种机制的综合反应。虽然患者体内针对新冠病毒的中和活性会随着时间下降，但是免疫反应包含的其它部分在受到感染8个月后仍然维持在较高水平，对预防COVID-19疾病仍然起到重要作用。

在这项研究中，科学家们对32名患上轻度和中度COVID-19的患者进行了长达8个月的追踪研究。科学家们不但追踪了患者体内的不同抗体类型（IgM，IgA，和IgG）的水平，而且检测了抗体的中和能力。研究人员还检测了抗体依赖性细胞毒性（ADCC）反应，这对于缓解COVID-19疾病的严重性非常重要。

与此前的多项研究类似，对抗体水平的检测发现，在患者出现COVID-19症状31周之后，分别只有38%和54%的患者血浆样本中能够检测出针对新冠病毒刺突蛋白的IgM和IgA。100%的志愿者中仍然能够检测到针对刺突蛋白的IgG。对中和抗体的中和滴度的评估显示，平均中和抗体滴度从出现症状后第6周的155.6降低到第31周的60.0，而且77%的患者在最后一个采样时间点无法在血浆中检测到中和抗体活性。

这些数据显示，中和抗体的中和活性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显著下降，它可能与IgM和IgA抗体水平的显著下降相关。

▲中和抗体的中和活性随时间推移显著下降（图片来源：参考资料[1]）

除了与新冠病毒表面抗原结合，阻止病毒进入细胞以外，中和抗体的另一个作用是通过它的Fc端，介导淋巴细胞的效应作用，这一作用可以杀死被新冠病毒感染的细胞，与降低COVID-19的严重程度相关。研究人员对抗体依赖性细胞毒性（ADCC）的检测发现，虽然在出现症状31周后，ADCC活性与第6周时相比有所降低，但是与中和活性的降低幅度相比，ADCC的降低幅度非常有限，85%的患者血浆在最后一个采样时间点仍然能够激发强烈的ADCC活性。

▲抗体依赖性细胞毒性（ADCC）的下降幅度有限（图片来源：参考资料[1]）

除了检测抗体水平，研究人员还检测了对新冠病毒具有特异性的记忆B细胞的水平。免疫系统对新冠病毒的入侵产生免疫反应时，一部分产生中和抗体的B细胞会转变成记忆B细胞，这些细胞“记住”了新冠病毒的“模样”，在下一次病毒再度入侵时，就能够迅速被激活，并且产生更为有效的中和抗体。

对记忆B细胞群体的分析发现，与中和抗体水平下降相反，对新冠病毒刺突蛋白受体结合域具有特异性的记忆B细胞水平在出现COVID-19症状后8个月的时间里逐步上升并且保持稳定（下图中的灰蓝色）。

▲COVID-19康复患者免疫反应的不同成分在出现症状后随时间的变化（图片来源：参考资料[1]）

研究人员在文章的讨论环节指出，虽然中和抗体水平和中和活性随着时间的推移显著下降，但是由于免疫系统的细胞免疫反应，抗体水平的下降并不见得等同于保护能力的降低。而且在这项研究中观察到的ADCC反应可以持续长达8个月，它在预防再次感染中可能具有重要作用。

对mRNA新冠疫苗的研究显示，它们能够激发与COVID-19康复患者相似的中和抗体反应和类似的记忆B细胞反应。因此，在康复患者中观察到记忆B细胞持续长达8个月的结果对于疫苗的长期效力来说也是一个的好消息。

参考资料：

[1] Anand et al., (2021). Longitudinal analysis of humoral immunity against SARS-CoV-2 Spike in convalescent individuals up to eight months post-symptom onset. Cell Reports Medicine, DOI:https://doi.org/10.1016/j.xcrm.2021.10029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