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片来源：国家卫健委网站截图

5 月 28 日，中国疾控中心对江苏省送来的患者标本开展全基因组序列测定，结果为 H10N3 病毒阳性。目前患者病情稳定，基本达到出院标准。

尽管这是全球首次发现有人感染，目前的新闻报道有限，但从仅仅从这一病毒的名字上，我们就已经能获取到大量信息。

从命名方式中

我们能获取哪些信息？

从 H5N1、H7N9、H1N1 等，以及此次发现的 H10N3，禽流感病毒自有一套命名规律。

禽流感病毒属正黏病毒科、甲（A）型流感病毒属。禽流感倾向于人畜共患，其自然宿主被认为是水鸟。根据两种病毒糖蛋白的抗原性，甲型流感病毒又被分为不同的亚型：血凝素（HA，有 18 个亚型，H1 至 H18）和神经氨酸酶（NA，有 11 个亚型，N1 至 N11）；禽流感病毒中大多数 HA-NA 组合已经被确认。

上个世界 70 年代末，在日本首次分离出 H10N3 禽流感病毒。我国于 2003 年分离出 H10N3 病毒。联合国跨界动物疾病应急中心的区域实验室协调员 Filip Claes 表示，「H10N3 毒株不是常见病毒，在 2018 年之前的 40 年里，大约只分离到 160 个病毒株，而且大多数是在亚洲和北美一些地区的野生鸟类中。」

流感病毒亚型众多，致病性也不同。一般来说，感染症状取决于病毒的特征，按致病性不同可分为高致病性禽流感、低致病性禽流感和无致病性禽流感。

由 H5 和 H7 亚型的一些毒株（以 H5N1 和 H7N7 为代表）所引起的疾病称为高致病性禽流感（HPAI），其发病率和死亡率都很高，危害巨大。我国将 HPAI 列为乙类传染病。

低致病性禽流感（LPAI）致病力低，仅引起产蛋下降、轻度呼吸系统疾病。如 H9N2、H5N2。此次通报的 H10N3 病毒也属于低致病性禽流感。

无致病性禽流感（NPAI）则无明显致病力，鸡群感染后，表现为亚临床症状。

禽流感主要依靠飞沫、空气、气溶胶传播。在宰杀活禽的过程中，会产生大量气溶胶，都可能导致禽流感病毒传播。

人类可以感染禽流感及其它人畜共患型流感病毒，感染的主要途径是直接接触受感染的动物或受污染的环境，但是所有这些甲型动物流感病毒有别于人类流感病毒，且不容易在人与人之间有效传播。

大流行会发生吗？

我国南方地区大部分位于亚热带地区，气候天然炎热潮湿，位于全球候鸟迁徙路线上，具备禽流感病毒生存与传播的天然条件，同时该地区水网密布，畜牧业集约化程度不高，四季放养或混养着鸭鹅等水禽。

——而水禽又是流感病毒的天然储存宿主，一般来说，病毒由野鸟传播给水禽，例如家鸭，然后再由水禽传播给家禽，例如鸡，病毒发生变异后，再跨宿主感染给人。

据科技日报报道，分离自福建的鸭源 H10N3 病毒可在家鸭和鸡体内较低水平复制，不表现临床症状，对小鼠的致病性非常低。

小鼠感染后，仅有轻微的体重下降，没有致死，属于典型的低致病性禽流感病毒特征，其感染哺乳动物的能力较弱。

据新华社报道，专家表示，病毒全基因分析显示，H10N3 病毒为禽源性，未具备有效的感染人的能力。全球既往未见 H10N3 人间病例报道，禽间 H10N3 病毒对禽呈低致病性。此次疫情为一次偶发的禽到人的跨种属传播，发生大规模传播流行风险极低。

警惕病毒向人类传播

禽流感病毒于 1878 年在意大利首次报道 ，此后又在世界上多个国家和地区被陆续发现。20 世纪曾暴发 3 次流感大流行，即 1918 年「西班牙流感」、1957 年「亚洲流感」和 1968 年「香港流感」，每一次流感大流行，都给全球公共卫生、 经济造成极大破坏。

最近发生的一次是在 2009 年，即人们熟悉的「墨西哥流感 」或「甲型 H1N1 流感 」、「猪流感」。

在这四次流感大流行中，以「西班牙流感 」造成的后果最为严重 ， 曾导致世界上三 分之一人口受到流感病毒感染 ， 并且夺去了至少四千多万人的生命。

禽流感不仅造成人类死亡、家禽大规模感染，更严重影响到人类生活与国际贸易。江苏发现首例 H10N3 病例后，WHO 表示正与中国共同评估风险，并不建议就中国出现禽流感新菌株进行出行或者贸易限制。

2021 年 5 月 21 日，山东第一医科大学教授史卫峰和中科院院士高福在国际顶刊 Science 也发表了题为 Emerging H5N8 avian influenza viruses 的文章，文章中讨论了禽流感病毒中 H5 谱系的出现和人畜共患的可能，并表示高致病性 H5N8 禽流感已成为值得关注的公共卫生问题。

图片来源：Science

同时指出，对这些新出现病毒进行严密监视和严格管控，对避免其向人类外溢、导致新的毁灭性大流行。

早在 2020 年，H5N8 在欧亚大陆和非洲的至少 46 个国家中造成大量野禽和家禽死亡。同年 12 月，俄罗斯首次发现人类感染 H5N8 的病例，有七名家禽养殖场工人的 H5N8 病毒检测呈阳性。

对于禽流感病毒，人类感染的首要危险因素似乎是直接或间接暴露于受感染活禽或病死禽类或污染环境中，例如活禽市场。屠宰受感染禽类、拔毛和处理尸体及制备供食用的禽类，尤其是在家庭环境中，也很有可能成为危险因素。

WHO 认为，由于流感病毒的宿主是水禽，其不可能被完全消灭，人感染人畜共患型流感的情况会继续发生。为了尽量减少公共卫生风险，必须在动物和人类群体中开展高质量的监测，调查每一起人间感染并以风险为基础制定大流行性流感防范计划。

流感疫苗仍是人们在流感流行和大流行期间预防染病的最有效方法之一。

然而，目前只有供人类使用的 H5N1 疫苗，但只建议有高风险接触甲型（H5N1）禽流感病毒的实验室特定人员接种。目前并没有预防人类感染其他禽流感的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