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热息痛，也叫对乙酰氨基酚（acetaminophen），是一种广泛使用的非处方止痛药，它的过量使用会导致严重的肝脏损伤，甚至死亡。它是新加坡最常见的涉及有毒物质暴露的药物制剂，而在英国，每年有50000人因扑热息痛中毒而出现在急诊科。如果在用药过量的8小时内使用一种叫做N-乙酰半胱氨酸（N-acetylcysteine）的药物，他们可以得到治疗。然而，再过一段时间，唯一的救治办法可能是进行肝脏移植。

为了找到这种情况的治疗方法，科学家们一直在小鼠身上进行研究。他们的调查已显示，过量的扑热息痛会耗尽肝脏中的抗氧化剂。这导致了线粒体蛋白损伤，引发了一连串的事件，最终导致肝脏损害和肝细胞死亡。进一步的研究表明，以抗体药物的形式给予抗IL11治疗，不仅能逆转肝脏损伤，还能支持肝脏再生，促进肝脏损伤小鼠的生存。这导致了一个想法，即抗IL11疗法可以帮助治疗人类的扑热息痛中毒。

论文共同通讯作者、杜克-新加坡国立大学医学院心血管和代谢疾病项目助理教授Anissa Widjaja说，“我们最近发现，IL-11实际上不利于一种叫做非酒精性脂肪性肝炎（non-alcoholic steatohepatitis, NASH）的脂肪肝中的肝细胞功能。这使我们想更详细地了解在扑热息痛毒性的小鼠模型中发生了什么。”

通过使用根据美国国家实验动物研究咨询委员会（NACLAR）指南进行的动物模型，他们发现扑热息痛毒性小鼠模型血清中IL-11的水平很高。进一步的调查显示，IL-11参与了激活导致肝细胞死亡的途径。令人惊讶的是，他们发现小鼠肝脏的反应因给予人类或小鼠IL-11而不同。人类形式的IL-11对肝脏损伤有保护作用，而小鼠形式的IL-11则导致肝细胞死亡。当人类IL-11被施用于具有扑热息痛毒性的小鼠时，它与小鼠内源性IL-11竞争，阻断其受体。正是这种阻断作用保护了小鼠免受肝脏损伤。给予同种物种的IL-11是有害的，因为它没有导致这种竞争和由此产生的阻断作用。

抗IL11疗法有助于药物诱导的肝脏损伤后的肝细胞再生，图片来自Duke-NUS Medical School。

论文共同通讯作者、杜克-新加坡国立大学医学院心血管和代谢疾病项目的Stuart Cook教授说，“这意味着IL-11实际上是一种对肝脏有毒的物质。我们发现，用一种抗体阻断它的细胞受体可以帮助肝脏在受伤后再生。这一发现可能对治疗药物引起的肝衰竭有影响，如果不能进行肝脏移植，这种肝衰竭就可能导致死亡。”

这项研究增加了关于IL-11的越来越多的研究，Cook教授是一位多年来致力于研究这种重要信号蛋白的权威专家。2017年，他与他人共同创办了位于新加坡的Enleofen Bio公司，旨在开发用于治疗人类纤维炎症疾病的一流抗体药物。2019年，作为一家全球领先的治疗纤维化疾病和开发治疗性抗体的制药公司，勃林格殷格翰公司获得了Enleofen公司抗IL11平台的独家许可。

杜克-新加坡国立大学负责研究的高级副院长Patrick Casey教授评论道，“来自基础研究的新见解使科学家们不仅能够测试假设，还能在证据推翻先前的假设时进行修正。Cook教授和他的团队是IL-11方面的主要专家之一，他们的最新发现再次推动了我们在这一研究领域的理解。”

Cook团队如今正在研究IL-11是否会阻碍其他器官（如肾脏）的再生，以及它是否参与了随着年龄增长的组织功能的丧失。

参考资料：
Anissa A. Widjaja et al. Redefining IL11 as a regeneration-limiting hepatotoxin and therapeutic target in acetaminophen-induced liver injury. Science Translational Medicine, 2021, doi:10.1126/scitranslmed.aba8146.